雨中寥落月中愁_我是雨中寥落树

  夜来忽有梦,梦里烟水纵横路不辨,稚童笑语轻轻渺渺,不知是在耳边,抑或在天边。谁知我是谁,在这华胥国的历史里,白雾乱刻丹青。可谁知道,白雾不是梦中迷路人?    悠悠荡荡梦中行,跌倒谷底,惶惶惊醒。腰酸背痛,不知是否我梦中寻寻觅觅,曾行过千里路。梦里用干了力气,在阳光横行的世界里,就没有力气可供行走了。    于是这天我仍如在梦中。    困得眼睛都咪起来,仍坐在电脑前,键盘承载了我的十指。而我,迷迷蒙蒙,形如毛虫,脑子里却思绪万千,一辆辆快车脑海里飞驰,中间有个小小的我持网呆立,不知捕捉哪一项。    糊糊涂涂的我,丢三落四的我。    一天天就这么糊涂过去了,原以为的无法承受,到惊觉时光匆匆,我看了看日历,哦,已经十三号啦。可即便惊奇,还是觉得本应在我手下运转的一切没有正常运转。每天总是一样的担心和惶恐,生怕出了大问题,耽误了手上的稿子。    我是一个写新闻的呀,还有发新闻的呀。    忆起前几天总下雨,我确定是前几天,尽管惊奇那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。傍晚时分,无法露天吃饭,四十多人就只好端着碗在狭小的空间里乱转,洗完衣服了总还不能晾。站在楼下等雨停,白色的灯光下雨水好像穿了珠的线,掉落得没个停。    等到雨停了,我的工作告一段落了,通常已经很晚了。我提着桶出来,去晾衣服,去上厕所。    马劳地小学里有一棵很大的树,雨过后坠花落叶无数。水泥地是冷的硬的,踏花而行时忽然觉得这地板应该是热的,因为有花落在上面。虽然这花小得可怜,朴素得可怜,可它是花啊。    站在静悄悄的夜里,地上都是水,风里有水汽,有凉意,有沉重的瘦弱的听起来湿湿的,树摇动的声音。    马劳地小学睡了,我没有,我醒着。    我提着我的桶,踩着水,听着飒飒树声,就忽然觉得校门边那棵寥落的树,离我很远。    这天地都离我很远,万顷黑暗中,有人孑立。    我是雨中寥落树,何来花叶书朝云。    朝云有,可我没有花叶了。    花叶有,可昨晚下了一场大雨,我落光啦。    这两天总在岭师新闻文化网上看到依米花实践队的新闻。这个队伍的实践基地是我的母校,塘缀中心小学。我的小学、初中、高中都在塘缀念。现在在岭师,在湛江。    想想,很久没有去过中心小学旁边的天后宫了,天后宫对面是文化楼,不知道现在会有粤剧上演吗?    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个我生活了太久的地方,但它总能让我想到我小时候的点点滴滴。在书店里买了十块钱一本的儿童版海底两万里,还有格列佛游记,欢欢喜喜地捧着看。现在我最想重温的书,也就是《海底两万里》、《格列佛游记》还有《地心游记》了。《地心游记》我是在老家看的,不过我在老家并不经常看书,而是经常找别的事情来消遣。老家的叔叔阿姨到现在还叫我小记者,你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我们在老家的房子的饭厅墙上开了一个八角形的窗,看得到客厅,我小时候就常常跪在沙发上,脸朝饭厅,向我爸爸模仿新闻记者的语气说话。我跟别人说,以后我是要当记者的。    前几天遇到一位新闻网站编辑,我问他怎样才能成为一个新闻网站的编辑?他没有具体回答我,只说了就业应与兴趣一致。我嘴快就说我打小想当记者。    又好像是的。    如果现在没有坚持住,那我以后用什么去面对我的未来?    我是雨中寥落树,尽管还寥落着,但也因为寻回了童梦,心里也生出一丝丝欢喜。    能有一丝丝,也很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