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是姐，花是妹。翠住村头，花住村尾。 俩人同生长在偏远贫困的山村，很小的时候，俩人就是一对要好的朋友。翠长得漂亮，花也生得美，村里人都说寨上两朵花，一朵在村头，一朵在村尾。 翠有个弟弟在山外上初二，花也有个弟弟在山外读初一。两家都因弟弟读书需要钱，翠和花在外村同伴的相邀下，决定外出打工挣钱，以供弟弟完成学业。 一年过后，俩人不约而同回到了村里。翠已经变成了城里姑娘般模样，脖子上手指上金光闪闪，紧身衣健美裤使双乳凸现双臀浑圆双腿修长。而花却一切如往，同刚出去时没什么两样。 当花小心地取出自已集攒了近一年的2500元交给父亲时，花想象中父亲的惊喜并没有出现，父亲随手接过钱，只说了句：“歇着去吧，”便再无二话。是弟弟悄悄说，村头翠姐一年来给家里寄了好多次钱，她家起了新房子，买了家电，在村里阔得很。她弟在学校穿名牌时装，上饭馆请客，抖得不得了呢！ 花叹了口气，说：“翠姐的钱来得......”话未说完，父亲不好气地打断道：“翠姐的钱怎么？同样出去打工争钱，比不得人家倒说人家的不是！” 母亲也说：“花，你是不是留着钱有什么打算呀？”。 花欲说不能，只是拼命帮父母干农活和家务。花回来后，从村上人的闲话和父亲的脸色中感到了压力，从弟弟破旧的衣衫上感觉到了内疚。 春节过后，翠第一次到花的家，约花再同去打工。花的父亲就说：“不去了，花生来笨，不如在家种桑养蚕呢！” 花却咬着牙说：“爸，我要去。我一定会挣大钱回来！” 一旁的弟弟似呼听懂了什么，对姐姐说：“姐，就不要去了吧？” “不，姐一定要挣够钱让你好好读书！”花说完，两行热泪滚落了下来。 两个月后，花就给家里寄来了五千元，花的父母脸上都乐开了花。以后一月两月的，家里便常收到花寄的钱，而且数目一次比一次大。花的家也起了新房子，买了家电......如是，村头出了一户富裕户，村尾有了一家富裕户。 两年后，翠先回村。村人都有点认不出翠了，翠姣美的面容已经干瘦惨白，并生长了许多疱点，走路时整个人都弯了。翠的父母要拿翠去医，翠说：“医不了了，晚期了。在山后给我搭个窝棚吧，防传染了家人。” 翠的娘听后便大哭起来，哭着哭着突然倒地不醒，忙唤村医看过，说：“已气绝。” 花没有回村里，只是从一座遥远的海边城市寄回一封没写地址的信。信中说她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花了，无脸回来见村人、见父母了，就当没有生养这个女儿吧！ 花的父亲便天天到村口等待女儿，从早到晚，风雨无改，喃喃自语，任人怎么劝都无用。村里人都叹息着说，造孽啊，走了一个，又疯了一个！